蛀牙

普通人24×狐仙51

蛮老套的设定

完啦

Part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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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隔了几天刚回到办公室，迎接他的还是那几个天天神神道道的同事。

井丿原上下打量了一下刚，漫不经心地点评了一下，“挺好，这次不像被妖怪吸了精气。”

“嗯，不错，”三宅也在旁边假笑着凑过来，“这次像是吸了别人精气。”

刚没去理他们，老老实实地区交了合同和报告。等他再回来，撑着脸坐了一会，在转椅上转了两圈，最后划着椅子挤进隔壁三宅的隔间。

 “三宅。”刚拍了拍三宅的肩膀，三宅慢悠悠地转过来。

“干嘛？”

“你说……”刚吞了吞口水，“你说人有什么前世今生么？”

三宅健探探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周围没人，凑到耳朵刚的耳朵边上：

“你相信不老不死么？”

刚看着三宅，三宅声音压得更低了：“你看我，你不觉得我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么。”

刚一踹脚，从三宅的隔间滑出去了。

“你不信啊？真不信啊？你都相信前世今生了怎么不相信不老不死啊？”

刚往趴在隔断上的三宅的嘴里塞了一个苹果，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去问三宅啊。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刚于是把手上的叮当拆下来端详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脑子里像是个大炖锅，什么都有，什么都搅和在一起，盛出一碗囫囵吞下，一抹嘴知道是好吃，个中滋味却品不出来。

然而有些东西终究是要浮出水面的。

刚回去后，光一时常拿着铃铛放在耳边。铃铛一颤一颤的，连着那边刚的脉搏，有时还能传来刚的呓语。

刚先是想起了在开春的雨天踏入神社，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对着白衣服的神官只知道称赞好看。后来刚跑来去找山上的神官玩，茂密的树木把神社弄得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路边树根盘根错节却总让刚摔回现实。再后来他记起光一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一手捧着烤山芋，一手给自己剥蜜桔。一场大雪铺满了整个庭院，两个人合力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刚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指着说白色的是光一，光一悄悄伸出尾巴，裹住了刚冻僵的手。

有些记忆光一自己都记不太清，但随着刚那边记忆涌上来，自己这里也像是重新走过一遭。大概是因为那天城中突然刮起了风，与风有关的记忆也吹进刚的梦里。又是一个春天翩然过去，最后一场春风吹过的时候，刚拉着光一的手去了湖边。树上早早结了不知名的小果子，颜色尚且青黄，看着却是喜人。边上开的花还没落下去，枝头的果子已经发出青涩的香气，几番味道混到一起，着实一片风和日丽的大好时光。

刚看天气转热，提前穿了薄衫。到了湖边放开光一的手走到前面，小心翼翼踩了一下水花，马上被冰得蹦回岸上。仰头看见树上的青果，跳着就要去摘。

树根底部粘着湿滑的青苔，刚光想着去摘枝头的果子，没注意，脚下一扭，一屁股滑下来。光一听响动，连忙过来，低下头就看见刚膝盖上乱糟糟的伤口往外冒血珠，而刚瘪着嘴，眼睛红红。

“多大人了？还哭？”光一哭笑不得地看着刚，后者的木屐带子经刚才那么一下也断了。木屐甩到一边，刚赤着一只脚坐在草坪上，眼睛还忍着眼泪。

“你们神仙难道都不哭的？”刚气鼓鼓地说。

“是，我们神仙都不哭的。”

“好好好，而且你们神仙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刚别过脸，“都不用理会什么改革啊，什么不思进取的贵族啊，什么叛乱的武士啊。”说罢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光一看着刚，为了给眼泪找借口，一张嘴就把话题说开好远，年轻的脸上倒是显出十足的担忧。他确实不太管这些，他们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哪需要知道那些杀人放火的凡人啊。

光一轻轻亲了亲刚膝盖上的伤口，刚再扭过头来，发现伤口消失的一干二净，发出一声惊呼。

声音稍微有点大，震落了头顶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树叶打着旋落在刚的头顶，光一伸手把树叶摘下来，用叶片的尖角刮了刮刚的脸颊，逗得他发出一串笑声。

“那你也亲亲我。”刚坐着去拽光一的袖子。

光一在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是脸，是嘴。”刚嘴唇轻轻翘起，好看的唇形往光一眼前蹭。

光一没办法，只能去吻刚的嘴唇。两个人吻着吻着就粘到了一起，刚后背靠上树干，树干晃了两下，叶子掉得两个人满头满脸。光一停下来去清理叶片，刚在一边笑得开心。

“你说，”刚让光一坐到他身边，自己躺倒光一的腿上，仰着脸去看光一的脸，“你说，你多亲亲我，我是不是也能长生不老，然后我就能和你…….”

一片叶子正掉到刚的脸上，把他的后半截话变成模糊的嘟囔。

 

光一心口突然烧得发疼，铃铛在胸口皮肤上烫出一个红色的斑点，似曾相识的热度让光一觉得一阵心悸。他拿了汽车钥匙就往外跑，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车，黄色的路灯把街道装点得安静而温馨。光一看着三个路口外那棵树从一个小树苗长成了街道上受保护的古木，草鞋底下膈脚的石子路换上了沥青。光一原来想着等以后拉着刚的手到这边来，告诉他从前被那棵树的树根绊过多少个跟头，告诉他，他曾经用这里捡到的石头打出过一串漂亮的水花。

然而现在，光一一打方向盘，胸口的热度让他无心关心路边的景色，一心只想快些出现在刚的身边。

 

离着尚有一段距离时就能听到前方的鸣笛，光一甩上车门跑出来，满眼的红光让他感到浑身发冷。消防车的围成一圈，车顶的灯把周围照出一片焦灼的红。民居窗口冒出一撮蹦蹿的火苗，光一感到自己胸口的热度渐渐消了下去。

 

刚打好绷带从医疗车上出来，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铃铛在避难的时候落在了楼里。刚往外走了两步看到那边的人影有点熟悉。

光一一个人站在火光面前，一动不动，当真是个神仙样子，背后拖出一道萧然的影子。刚笑了笑，知道这就是他从未有机会看到的光一的样子。

那时候他和光一之间隔着层层火焰和门廊，周围是家臣绝望的呼救和纵火者疯狂的吼叫。他发不出声音，铃铛在他的胸口剧烈的颤抖，火星裹着从房梁上的木屑，飘飘扬扬落下里面外面两片撕碎的灵魂。刚听到光一叫他名字，声音里带了哭腔。

刚心想，多遗憾啊，他都没见过神仙的眼泪。

 

“光一。”

刚看着光一应声转过头，脸上亮晶晶的。刚把手放到光一的脸上，拇指蹭过脸颊，挑起一些水珠送进自己的嘴里。

原来神仙哭起来是这样的。

“原来神仙的眼泪尝起来是这样的。”刚舔了舔嘴唇。

消防车的红光划过天际，神社后面的土地在雨里抽出新芽，根茎蜿蜒到木屐边上；树叶拂过恋人的脸颊，烤山芋融掉头顶冰冷的雪；水边刚笑着去亲光一的脸颊，屋里铃声阵阵盖不过情欲难耐的喘息。

冰凉的泪水落入刚的喉咙，融进刚那些久远而鲜活的记忆。

光一看着刚，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隔着数百年的时光。

光一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跨过沧海桑田；刚搂着光一的脑袋吻下去，吻去沧海桑田里裹挟的时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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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房子都烧没啦你还不来和我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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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没什么意思的东西竟然拖了这么久

但评论和心心依旧会使牙开心

要开学啦，祝大家学习工作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