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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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裴】荧惑

是阖家圆满的平行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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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一团红雪飞

裴东来来时,尉迟真金正看着邝照修房顶。

前日狄仁杰一进洛阳城就有人给尉迟真金报信。尉迟手里奏折看了半个时辰也没看下去三行,听到消息当即蹿房顶而出。邝照闻声而来,冲着案几周围一圈碎瓦片痛心疾首。

尉迟真金原本与狄仁杰约在那家莺莺雀雀弹琴的茶楼,大门刚踩进半步,披纱的姑就娘凑到尉迟眼前。尉迟不愧是武功扎实,脚后跟在石砖上就地打了个圈,由后至前轻轻渡到脚尖,一点地反身离开茶楼钻进隔壁酒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早已在酒家恭候的狄仁杰不禁抱拳行礼,口称佩服。

老友相见,尉迟真金心下欢喜,在狄仁杰背后亲切地拍了两下。狄仁杰正举着酒杯,呛了一鼻子酒水,剩下几滴顺着两撇小胡子滴下来。

尉迟真金:“哈哈哈哈哈哈。”

 

狄仁杰与尉迟真金已有一段时日未见,尉迟仍是大理寺卿,狄仁杰却官拜丞相。尉迟空口嚼着盐爆花生米,心不在焉地听狄仁杰抱怨生活艰苦。尉迟看狄仁杰苦兮兮拿袖子擦脸,跑了一趟陇右,脸黑得跟衣袖一个色,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给狄仁杰倒了杯酒。

“狄兄辛苦辛苦。”语气不可谓不真诚。

狄仁杰眉毛皱成和胡须一个形状,难得消停一会,沉默无言地喝下尉迟倒给他的酒。

“尉迟兄,”狄仁杰咂摸咂摸嘴,尝出酒水里尽是幸灾乐祸,“上面给你大理寺安排了个少卿。”

尉迟真金正忙着嗑花生米,张口就来:“少卿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颗盐粒卡在牙缝里,齁得尉迟停下来,喝了口水,抬眼见狄仁杰灌下的那杯幸灾乐祸全都浮在了脸上。

尉迟真金:“少卿?”

尉迟真金:“哈哈哈哈哈哈。”

 

尉迟真金与狄仁杰喝酒喝至夜中。起先狄仁杰还欲言又止,想来陇右江南绕了两圈,再见洛阳看到的自然不只是高楼红袖。尉迟也由得他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给狄仁杰手边放了个酒坛,自己抱起一壶淡茶水。直到沙陀踩着楼梯上来,二话不说往狄仁杰嘴里灌了一瓶汤药,一边跟尉迟行了个礼,一边扛起狄仁杰就走。

狄仁杰双手毛猴挂树一样吊在沙陀身上,从沙陀屁股上抬起头,冲尉迟露出一个苦兮兮的笑。尉迟揉揉鼻子,心想沙陀这小孩挺久没见,腿脚功夫倒是见长。

第二日起来,尉迟真金神情气爽,背着手一路遛到大理寺。在案前坐下,翘着腿叫来邝照,单手一指天:

“怎么房顶还没修好?”

 

直到裴东来上前自报姓名,尉迟真金才想起来昨天狄仁杰跟自己提过大理寺要来人这会事。

邝照在房顶上,比尉迟真金先察觉到有人进来。尉迟仰头给邝照监工,见他眼神乱窜,抬腿把邝照脚踩的梯子踹得原地一跳。

来人声音压得低,配着大理寺的阴风愣是带上一股鬼气。尉迟听闻不禁面上带出一点笑,把低头的邝照看得一个激灵。这声音听着鬼气森然,却终究盖不住底下的少年心性。尉迟眯着眼睛向下看了看新来的这位大理寺少卿,穿的一身黑,唯有行礼时露出的那点后脖颈是雪一样的白。

欲盖弥彰。尉迟真金摇了摇头,晃开眼里的冰雪。欲盖弥彰。

“行了,免礼罢。”

一句话说得声音洪亮冠冕堂皇,邝照听闻直撇嘴,心说这位大人早起闲的,运足了气就为摆个官谱。

裴东来抬起头,大理寺殿的房顶漏了个不雅的窟窿,全洛阳的阳光倾泻而下。裴东来虽身处阴影,却仍下意识的一挡脸。倒不是畏光至此,而是黑漆的大理寺中央,正燃着一团明亮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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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别当真,垂拱四年,狄仁杰任文昌右丞,这会他都50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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